李响走进房中,屋里这时只有一盏油灯,灯芯调得极小,只有豆大的一点儿昏光。空气里满是血水与金创散的味道。叶杏伏在床上,被子盖过她的颈项。这女子的脸色,比外边的积雪还要白,濡湿的头发粘在她的腮边,黑得触目惊心。看着她的样子,李响只觉得两腿一阵阵的发软,心也跳得疼了起来。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叶杏全无知觉。李响看着她容颜,一点一点地沉静下来。外边舒展似乎在说笑,虽然头脑里乱哄哄地听不出什么,可是李响还是觉得脸上发烧,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后来唐璜在门口轻声叫他,李响也只是微微摆手示意。后来,脚步声远,院子里渐渐就没有声音了。
李响这么坐在这儿,定定的看着叶杏。方才的戾气消散无形,心在不知不觉中,化成了一汪春天里的水。缓缓流动,柔和温暖的荡漾。
常自在一行人给高乱劝服,来到前边。聚义厅里已张罗酒菜,众人分宾主落座,又已派人请来那怀恨大师。众人看时,原来便是那下午滚雪山的大和尚,乃是这山寨中刚刚入伙的新人。
常自在性子直爽,一见这和尚,分外亲近,跷起大指道:和尚,厉害!
那和尚摩挲着光头,居然脸红,道:***,下午才见着你们,居然晚上又见了。还真他娘的有缘。
舒展打趣道:大师字字珠玑,好深的禅意!
甄猛笑道:我们这位怀恨大师,那可是师出少林的舒展屡次听到他的名字,一直只道是自己耳误,这时再听,终于忍不住,插嘴道:怀什么来着?
和尚脸更红,骂道:什么怀什么?还怀孩子呢!洒家本来叫怀灭的,谁知被方丈那个秃驴给我改了怀恨这个名字哪里有个和尚样?
他满嘴污言秽语,偏还嫌自己名字不够和尚,大家面面相觑,都大感有趣。高乱道:怀恨大师性如烈火,七上七下少室山,说起来,实在令人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