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能杀掉关黑虎吧那以后呢?他姓舒的还能活吗?即使他能活,他的差事还会有吗?他的家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自由,不自由!舒秀才一声声在心中默念,突然间万念俱灰。读书又有什么用?如果自己武艺高强的话,大概也能有办法蒙面救人;如果自己经商富贾一方的话,大概用银子也能赎回那女子可是现在,他却不过是个考不中举的秀才。不光是秀才,而且还是一个拖家带口、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一个人,一个穷秀才。
蓦地里,李白《行行游且猎篇》里的两句,轰隆隆地浮上心头:儒生不及游侠人,白首下帷复何益。
这两句诗如山一般地压下来,一时之间,舒秀才只觉得气也喘不过来了。恰好旁边有一家小酒馆,舒秀才便进去,抛了锭碎银要酒,坐在角落里一口口地喝。他的酒量屡经磨炼,其实已相当不错,虽然应酬中经常一喝就过量,可这时想要把自己灌醉却端的不容易了。一杯又一杯,一壶又一壶,方有七八分醉意,那银子却已花完了。他再摸袖中,却只余几枚铜板,勉强再要得一杯吃了,店家却怕他酒后闹事,借机不赊给他。舒秀才吵了一阵,无奈终究不是个闹事的人,只得嘟嘟囔囔地走了。
一番酒吃罢,天色已然全黑。舒秀才跌跌撞撞往家中走去,转过一条小巷,忽地给人撞了个满怀。这一下撞得不轻,舒秀才一个踉跄,扶着墙才没摔倒,再看那人时,却已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舒秀才吃了一惊,只道自己撞坏了人,伸手来扶,道:对对不住,你你没事吧?他舌头已然大了,那人哼哼唉唉地爬起来,呻吟道:你这人,走路没长眼睛么?哎哟,哎哟,疼死我啦,胳膊断啦!
舒秀才更惊,酒也醒了三分,道:这么重?我看看。他伸手来拿那人手臂。那人甩开他的手,怒道:你看什么看呀?你是大夫么?看坏了怎么办?别啰唆,给我五两银子,我自去瞧病,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