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来,只有从头做起,别无他策。在研究室里还剩下些实验数据。哪一个可以用在机器上是不清楚的。可是,好象不可能把数据还原,再制成新型的产品。
可是,那种作法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库存的成品已经没有了。工厂在宣传机关登了广告,在转入生产改良型装置的轨道以前,宣告暂叫停产。再者,在停产期间不受理对故障机器的赔偿。别无他策,有什么法子。
人世上真有点怪。例子是不胜枚举的。譬如说,竟有这样的事。一个在街上闲逛的人,朋友向他打个招呼:
“好久不见啦,怎么样啊。”
“您好象是我的朋友。可是,那是真的吗?我自己是谁呢,果真是自己吗?弄不清楚了。”
“弄不清楚,岂不是更好吗?不久有新的确认机一问世,一切都会恢复的。”
“可是,新确认机没问世以前不好办呀。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妻子开始怀疑我,你果真是我的丈夫吗,不用卡片确认一下不放心。在新机器没问世以前,你不要回家。”
“那真难为你啦。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到我家来。究竟自己是不是自己呢?把这个哲学问题就着酒论一论吧。长久地在我家住下去也行。”
“这我很感激。可是,要给您的家属添麻烦吧。”
“不,没关系。我的家现在是空荡荡的。在机器恢复正常以前,一切都是靠不住的,我把妻子赶出去了。”
(译自《新潮文库》1984年版星新一著《南瓜马车》)
郭赈海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