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够穷苦百姓裹腹半年了。”
徐靖:“……”
徐靖难得被噎得哑口无言。
赵夕颜抬眼,看向一脸愤世嫉俗的孟御史:“孟御史久居朝堂,应该很清楚朝政弊病。”
“国库为何不丰?是因为先帝喜奢华,建了许多行宫别院。昭陵一修就是十几年,掏空了国库不说,还征用十几万民夫。百姓家中少了壮劳力,种地谋生艰难,所以流民愈来愈多。为了吃一口饭,去做民匪的比比皆是。”
“朝中众臣,文武对立,争权夺利,只顾着结党营私。有几个真心为百姓着想做事?”
“孟御史是忠臣,不肯说先帝的不是,是好官,不愿说文武百官的过错。倒将这满腔怨怼迁怒于世子头上。”
“莫非世子顿顿吃馒头喝凉水,就能天下太平百姓富足了吗?大晋到了这一步田地,都是一个十几岁从未出过北海郡的藩王世子之过错吗?”
孟御史:“……”
孟御史脸孔涨得通红, 额上冒出汗珠。
这一席话, 字字如刀剑,刺人心扉。
赵夕颜和孟御史对视,缓缓说了下去:“我敬佩孟御史的才学,敬重孟御史的人品。不愿见孟御史心胸狭隘嫉世愤俗自己钻进死胡同。”
“今日多有冒犯了。”
孟御史额上冷汗涔涔,痛苦地闭了闭眼,很快睁开。
他站起身,双手抱拳作揖,向徐靖赔礼:“下官失言,请世子见谅。”
徐靖心里百味杂陈,竟没有乘胜追击落井下石,只道:“我没有生气。”
孟御史又向赵夕颜作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六姑娘今日说的话,令我汗颜。更令我心中敞亮。我知道以后该走什么路了。”
赵夕颜明亮的目光落在孟御史的脸上:“但愿孟御史能一展胸中抱负。”
孟御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