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零食,穿着崭新衣裳,难道就没有心生羡慕吗?
当然不是!
难道他陈平安当年力气小,只能把家里爹娘余下来的物件,一样样典当出去换米钱,难道就没有哭过吗?
自然也不是,草鞋少年一样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的歇斯底里,只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罢了。
小时候的这些磨难,虽然未必全是坏事,熬过去了反而是一种磨砺,但是陈平安依旧希望世上少些磨难,会希望自己在意的身边人顺遂一些,最少不用太小,太早的就去面对这些。
只是人生在世,最难称心如意,想要平平安安的,老天爷未必点头。
陈平安摇了摇头,将脑海里这些杂乱的念头抛到脑后,笑了一声,迈步走入了铺子。
裴钱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每天都抄写一千字,有些不耐烦了,她虽然吃不住开筋拔骨开关节的苦,但还是想要练武的,只是需要不用忍疼的那种。
裴钱先是找了与她最聊得来的魏羡请教,可是老魏不爱扯这些,被她烦的不行,跑去屋子里,一卷被子闷头睡觉了,气得小姑娘提着行山杖使劲戳被褥,老魏依旧装死,鼾声如雷。
没办法,裴钱只能换一个目标,盯上了关系第二好的卢白象,向他讨教练武的学问。
这位莲花福地的魔教祖师一身的书卷气,显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耐心极好,愿意教授裴钱练武。
卢白象眉头微皱,先是思索了一番陈平安平日里常练的六步走桩,模仿着走了一遍,十分写意,韵味十足。
“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傅,这是拳理根本。我们四人当中,只说架子,是朱敛撑得最开,拢得最密,最符合收放自如这个说法。”
卢白象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耐心极佳,他完成了六步走桩后,一拳轻轻递出,空气砰然作响,转头对神色认真的裴钱指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