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此谓不孝!”
“明知族侄在家乡为非作歹,不予纠正是谓不悌。如果真纠正不了,就当上报朝廷,否则便是不忠。坐视家乡百姓被鱼肉而无动于衷,端的可称不仁。”
“此等不孝不悌不忠不仁之辈,怎能高居首相之职?首相如此,天下官员岂不纷纷效仿?”
这套攻击言辞太过犀利,朱铭身为皇帝也不由正襟危坐。
其余官员,也纷纷侧目。
李含章自然是坐不住,站起来说:“迁徙分家,符合周礼,并非不孝。臣多次派人回乡训斥,希望那族侄能改过,也非不悌。至于不忠不仁,臣实不敢当此罪名,不过是在亲亲相隐。”
徐良能冷笑:“若你的族人谋反,你也要亲亲相隐吗?”
李含章说:“陛下,若真有族人谋反,臣自是要大义灭亲的。”
“只你有亲人,那些被鱼肉的百姓就无亲人?阁下亲亲相隐了,置楚州百姓于何地?”徐良能说道,“如果是寻常士子,亲亲相隐还说得过去。可阁下是当朝首相,就该有致君尧舜上的担当,楚州官吏那样残民虐民,圣天子还怎么做尧舜?你这是陷天子于不仁!”
这帽子扣得,一顶比一顶更大。
又一位叫龚茂良的进士出列,此君才二十多岁,历史上以首席参政之身代理过宰相。
而且,龚茂良哪一派都不是,至少暂时没有清晰的派系身份。
他居然站出来搅混水:“原淮南左布政使杨谙,坐视治下官吏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却始终没有上报朝廷查处。当初,是谁提名把杨谙调去淮南的,也应当追究其举荐失察之罪!”
这话差点把朱铭逗笑了,当场记住这个年轻御史的名字。
几年前,杨谙调去淮南做左布政使,恐怕也是李含章的政敌在下套。龚茂良头铁得很,直接把这事儿给挑出来,瞬间得罪了一大帮子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