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教皇,还有这间多年前被他一把火烧了的教堂,甚至包括了躺在棺木中的人。
唯有他。
唯有站在棺木外,目送又一个至亲之人离去的他。
路明非走到他的身边,隔着水晶玻璃看到了弗罗斯特苍白的脸。
绘梨衣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六角形的棺盖上,她今天换上了黑色的衣裙,戴着黑色面纱,安静地待在路明非身边。
路明非松了松黑色西装的衣领口,拉着绘梨衣坐在了阶梯上,恺撒的身边。
“老大,还好吗?”他低声问。
“没事。”
恺撒笑了笑,说自己没事。
他还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我早就盼着这老家伙去死了,现在就剩我那个种马老爹了,等他死的那天,我一定开场盛大的泳池啤酒patty,庆祝这些烦人的老家伙全下地狱了。到时候你们小俩口别忘了来参加。”
路明非沉默不语。
老大坐在棺材前,微笑着说自己没事,口吻轻松地就像那些在老人葬礼上欢笑着迎接过往宾客的大人们。
他说自己没事,可路明非知道这世界上真正有事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有事,他们只是面带笑意,然后将那些带刺的苦痛一点一点往下咽。
或许是因为痛到了极致,便没了与人分享的冲动,这样的苦痛自己在往后余生的每个夜晚独自品尝就够了,何必吐出来与他人分享呢?
而且似乎一旦说出来,一旦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就好像输给了这份苦痛,也输给了自己。
所以要忍着,要独自在无人的夜晚辗转反侧,要一个人去消化这份痛彻心扉。
这样,大概就是长大了吧。
路明非有刹那的失神,可很快他就恢复了清醒,听老大在身边罕见地絮叨着。
他说他的叔叔算不上好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