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同许稚、袁扬圣几位点一点头,又与诸修作别后,便被侍者领到一处极清幽的水榭当中。
来到此间,陈珩环目一扫,心下了然。
他也不用女侍伺候,径直往榻上一坐,便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而果真如他所料,不多时候,便有叩门声音轻轻响起,随陈珩道了声有请后,严辕身形便出现在庭院当中。
“严真君不必多礼了,伯陆争端我本无心插手,更何况是受了天降草这等大药,我还有要事在身,稍后不久便要去往宇外……”
见严辕进来便要行礼,陈珩并不愿受,干脆起身言道:
“伯陆之事,还请真君无需在意陈某意思。”
听得陈珩这坦荡言语,严辕一时微怔,然后便好似卸了重担般,不由呼出口长气,浑身轻松。
他嘴唇一动,再三言谢过后,腰间忽又飞出一枚牌符,自牌符中传出一道洪亮笑声:
“好,好!区区蜗角之争,果真还不至于被太和真人放在眼中!”
严辕见状微微笑了一笑,便出了门去。
“不知阁下是?”陈珩也不惊讶,问道。
“严氏,严谦之。”
那人笑道:“起初我还担忧真人所图过大,严某这点微薄身家,恐难应付,不料真人竟是如此高义,这倒着实是意外之喜。”
陈珩闻言也知这位严谦之应是严氏的嫡脉中人。
看方才做派,严辕严真君,如今说不得便是托庇于严谦之这一脉。
在陈珩思忖间,严谦之似犹豫了一刹,又道:
“既陈真人如此敞亮,省了我与辕老的一番功夫,那严某便也索性投桃报李,说个关乎你们玉宸真传的讯息,以为回报罢……
不过此事听听就罢,也莫太当真,便算作酒后的谈笑了!”
“我宗真传?”陈珩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