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法企及的地位和荣华,周旖锦凭什么生来轻而易举便能得到?
薛想容阖上房门,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眼泪几乎干涸,而那干裂的唇瓣忽然又升起异样的笑意来,不由自主回想起魏璇冠礼时的场景,他看着周旖锦与林骞交谈时眼底复杂涌动的情绪。
她如今的悲哀既全然来自于周旖锦,她定不会让她如此好过。
既是凭着狐媚子的手段让皇上倾心,她便偏要解开周旖锦那副虚伪面孔,叫皇上看看她真正的模样。
薛想容暗暗攥住了拳。
一转眼的功夫,已过去半月,潋滟春光已完全盛开,四处是绿波清道,风和景明。
周旖锦斜欹倚着靠枕,眉头微蹙,手持一本微微泛黄的兵书,门外传来的声音骤然将她的思绪从那金戈铁马中拉脱而出。
“给周小姐请安。”
柳绿将门拉开,门外跪着的正是司制房统管绣娘的嬷嬷。
如今虽未行皇后的册封大典,可周旖锦的身份已不便再提,宫中一夜之间噤声,仿佛曾经闻名遐迩的“淑贵妃”已成了过往云烟。
嬷嬷手中托盘里,整齐摆放着颜色各异的名贵布料,云锦花缎兼而有之。
“前些天赶制凤袍量体裁衣,皇上吩咐司制房替周小姐新绣几件衣裳,这些都是宫里新进的最好的料子。”
嬷嬷脸上堆着讨宠的笑意,半晌,听见周旖锦闷闷地点了点头:“退下吧。”
嬷脚步利落跨出门槛,余光在周旖锦身上一扫而过。
她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明智,能做到这位子上,果真是惹不起的人物。
前些日子那薛想容求上门来,她虽说见钱眼开,可却极留心眼地抹除了一切痕迹,乃至于那线索到岚夕身上便悄然断了,她得了笔够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财富,依然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