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可自打她梦醒以后,那热烈的真情一朝付之东流,令她不由自主地心里生出畏惧来,又刻意地将情看的很轻,似乎只要一切以利益出发,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周旖锦静默着,凝视胡怀潆燃烧着热烈情绪的双眸,心中轰然一响,怅然若失。
如今事事追求“正确”的自己,看似无比清醒,却似乎再也找不回从前那般快乐——哪怕是被蒙在鼓里、自以为是的喜悦,也不知多久没有再感受过,那些冲动、热烈的生命力,随着她的胆怯,被深深压抑进思想的牢笼,一并束缚在巨大的茧中。
周旖锦眉心紧蹙,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若是我,我不会在乎这些。”
“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相爱本就不易,哪怕眼前许多艰难险阻,亦事在人为。”
听了她的话,胡怀潆面色凝重,半晌,才缓缓道:“左右以我如今身份,要替先皇守孝三年,此事……容我再想想罢。”
今年的雪比往年下的晚些,不过转眼的功夫,不知不觉便入了冬。
“给王夫人请安。”
清晨,周旖锦方洗漱好,靠在软塌上伸了个懒腰,便耳尖地听见门外柳绿的声音。
她整个人“腾”的一下从软塌上蹦起来,三两步便走到门边,推开门喊了声:“母亲!”
“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规矩!”
王夫人嘴上说着,依然笑意盈盈地一把将扑来的周旖锦抱在怀中。
“母亲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周旖锦轻轻撅起嘴来,拉着王夫人的袖子撒娇道:“快进来坐。”
打周旖锦出阁,这些年与母亲相见的次数可谓只手可数。柳绿贴心地将门关上,房间内只留下她们母女二人。
“许久未见,母亲还是那样年轻。”周旖锦十分嘴甜,接过王夫人手中沉甸甸的卷轴,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