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街道中传来激动的人声,转眼间,人群如潮水般向那畔涌去,万人空巷。
周旖锦正处于人群中央,险些被涌过去的人群推搡,只是片刻的愣神,她听见耳畔的高呼:“是天子仪驾!”
西郊位置偏远,数百年来,从未有过圣上亲临,人们抻着脖子往街上望,雀跃的神情如一只只等着喂食的鹅。
不知为何,周旖锦心中某根紧绷的弦“嗡”地作响,头脑空白的一瞬,她拉起胡怀潆的手,转身便要走。
“姐姐,等等、姐姐——”
她心中的紧张透过手心传来,令胡怀潆一愣。
身后,天子仪驾已绕过最后一条街,人群如翻滚的浪潮,接连跪下身来,拥挤不堪,只为一睹新帝的真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璇朝街道上望过来时,只看见周旖锦落荒而逃背影,水蓝色裙尾腾挪着,一晃神便消失在了街角。
他眉眼间不自主地颤动了一下,纯金的轿辇镶满各色珠玉,五光十色的光晕下,他微微仰头,眼角那一丁点的微红也随风而逝了。
周旖锦脚步匆匆,过了许久,周遭几乎全然安静,才停下来,耳畔呼啸而过的风也骤然熄了。
心脏跳得太快,如擂鼓般在胸膛奏响,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回想起方才下意识的无措,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出宫分明是得了准许的,为什么害怕见到他?
若是心里坦坦荡荡,为什么要逃避?
“姐姐?”身边,胡怀潆的神色十分诧异,她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可是不愿见到皇上?”
魏璇登基这些时日,宫里对他与周旖锦的传言便甚嚣尘上、屡禁不止,流传最广的便是周家落难之时二人大动干戈结了仇,可胡怀潆对他二人都有了解,心里并不能全然为这些传言说服。
她早知魏璇身为质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