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说不完的话,从午时一闹便到了傍晚,心情难得畅快,酒坛都空了几个,七零八落散在殿前院中的草坪上,不一会儿被下人不动声色收拾好。
周旖锦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因着醉意双颊红扑扑的,两个清浅的酒窝荡在其间。
“奴婢在御花园寻了些红梅,给娘娘放到屋里去,”柳绿手中捧着精致的琉璃花瓶,自院中走过,被周旖锦拦下来。
“拿来给本宫瞧瞧。”她斜倚在梨花木椅上,慵懒地招了招手,拾出其中几枝,便打发柳绿退下了。
梅花开的繁盛,周旖锦折了其中嫩绿的新芽,蘸着杯中清澈酒液在石桌上题词,又将花瓣一枚枚扯下来吹飞,看它们在空中纷飞徜徉,随即慢悠悠跌落在雪地上。
魏璇回来请安,走到她面前时,周旖锦恰好抬起头,他便被吹了满身缀着酒意的梅花瓣。
“娘娘醉了,”他丝毫不恼,反倒有些许隐秘的庆幸,趁着四周无人,抬手将她头顶一簇落下的碎发拨到她耳后。
那自小便精心养着的乌发柔顺如绸缎,从他掌心淌过去,像是一泓握不住的水。
“嗯,”周旖锦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好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句,她嘴唇殷红,比那落了满地的红梅还要动人几分。
她望着魏璇,喃喃自语:“本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