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线径直往前走,永嘉没有闪避,胳膊便被她撞了一下,苏新柔还趁机将手上没洗的锅灰用力抹在了永嘉昂贵丝绸所制的袖子上。
“你、你——”永嘉看着袖子上一个灰扑扑的手印,气的心脏直抽,朝她背影狠狠唾了一下。
暮色深沉,遮盖了远处黑暗中的一对人影。
邓嬷嬷站在太后身边,表情十分慌张,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劝道:“永嘉这孩子也是被惯坏了,并没有坏心思的。”
她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无力。
太后站在屋檐下,神情阴鸷注视着永嘉气愤的脸,沉默了许久。
她从小将永嘉养在膝下,视若己出,无论是教养还是衣食住行,通通都是顶天的好,却没想到,她背地里竟如此小肚鸡肠、丢人现眼,甚至不如她那半路才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善良识大体。
“哀家自认为是无愧于永嘉,”良久,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养了她这些年,以后的路如何走,全看她的造化。”
说完,太后转身便走,留下邓嬷嬷一个人无措地小跑跟在后面,心急如焚。
太后虽未斥责永嘉,但话里话外,已然是不想认这个养女。
因着与魏璇的邀约,周旖锦并未拖延太久,沐浴更衣后,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便出了门。
这驿站的排场修得隆重,是翻修了前朝一个侯门的宅院,大价钱寻工匠叠山理水,只为天子一顾。
“贵妃起驾——”太监昂扬的声音方落在空气中,却被周旖锦抬手制止。
不远处,魏璇站在湖岸汀步边,月光徐徐升起,垂柳幽幽暗影在他脸上浮动,昏暗中他似乎在笑。
“本宫来迟了,”周旖锦举步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他当真是十分会伪装的,脱下了那层甲胄,浑身凌厉的气质也随之收敛,长衫墨玉,举止之间,活脱脱像个儒雅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