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梳,蘸了一下身畔的梳头水,便站在了周旖锦身后。
周旖锦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方要抬起拦她,却又轻轻放下了。
这梳头的活计通常都是下人所为,胡怀潆身为一届后妃,愿意如此,实在自降身份。可见她面色如此诚恳,左右是将其当做表忠心的法子,她亦不好推拒,只得答应下来。
胡怀潆从前在家算不上养尊处优,加上为人细心,这等小事也做得十分妥帖,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替周旖锦梳好了精美的盘云髻,翡翠步摇加于其上,竟连柳绿都自愧弗如。
胡怀潆望着铜镜打量周旖锦的发髻,视线在桌面上徘徊了一下,目光却唯独落在了手中的玉梳上。
“娘娘这玉梳雕得实在精美。”胡怀潆仔细一看,这梳子所用玉料本是极普通的,可周旖锦满桌数不胜数的珠宝玉石,却不及它半分耀眼。
她心中更是感慨,心道娘娘闺中所用之物果然不凡,轻叹一声,自言道:“不知是出自何等大师之手。”
“非也,”胡怀潆话音一落,却见周旖锦笑起来,颊边浮现出浅浅的酒窝,答道:“你忘了,是质子殿下送给本宫的。”
胡怀潆一怔,借着一旁灯烛又打量了几眼,才记起来这事。张美人才去不过几个月,却如同已尘封许久,空寂又冷清的翠微宫,她也已经习惯。
胡怀潆的心中忽然填了几分柔软和悲切,踌躇了片刻,还是问道:“质子殿下快到行冠礼的年纪了,皇上可同娘娘说过,预备什么时候遣质子殿下回玥国去?”
闻言,周旖锦脸上的笑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