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在镜前,银线绣出的芍药灼然绽放于她裙摆,香炉细雾盘旋。
室内未点烛火,她容色晶莹如玉,美艳若巧夺天工,但四周昏暗,整个人的气质又带着花树堆雪般的清冷忧郁,不似凡尘。
魏璇低下头,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一样样向她禀报。
周旖锦听了,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你看到掌印了?”
“是。”
她将手中螺子黛放下,盘子中磕出一声闷响。
从前阙清与苏新柔背地里私相授受,她并非不知,只是苏新柔册封典礼在即,贸然棒打鸳鸯不合时宜。
如今,二人但凡识趣,这点刚萌芽的孽缘都该当机立断,可眼下苏新柔的态度,分明是纠葛不清,若再如此,她要好好与她相谈此事。
周旖锦轻叹口气,额间点翠摇曳,未转回身,只是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回罢。”
“是,娘娘。”魏璇的目光从她耳旁两坠银蝴蝶上移开,俯身行了一礼,便往外走去。
方迈过门槛,却忽然听见外面极慌乱的一阵脚步声,一个前来通传的宫女神情惶恐,脚步没刹住,与他肩膀相撞,抬头看清眼前人是魏璇,脸色又更白了几分。
“奴婢有、有要事向贵妃娘娘禀报!”宫女跪下行礼,声音慌乱急促。
周旖锦被这一撞的响声吸引,立刻站起身:“发生何事了?”
“娘娘,冷宫——”宫女上气不接下气,周旖锦却霎时间屏住了呼吸。
“冷宫走水了,张美人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