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宫人许多,这种小东西几乎都销声匿迹,周旖锦似乎有些好奇,眼神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微俯下身,轻轻吹走了那竭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莹虫。
魏璇正屏息凝神,那一道轻柔的软风刮过他的脖颈,霎时间浑身紧绷,被她气息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狂风吹垮的树林,泛起阵阵战栗。
他迅速打断自己狼狈的思绪,微微歪着头,单手随意扯了下衣领。
衣衫单薄,魏璇一丝不苟的领口被扯乱,周旖锦来不及闪避,眼神顺着脖颈往下,看见里面突兀而起的锁骨,和他的人一般坚硬又棱角分明,随着动作起伏,莫名透出一分顶撞的欲色。
短短瞬间,周旖锦猛地撇过脑袋,桌边的过道狭窄,她倒退几步躲避,脚步踉跄,手心下意识撑在他那张花梨大理石案上,压住了一个本子的边角。
那本子受力不均,“啪”的一声,倏地狼狈掉在地上,带起的风让一旁桌上的火烛猛烈摇晃了几下。
听见声音,魏璇瞬间转过头,二人的眼神不约而同,骤然落在那掉落的本子上。
周旖锦有些惭愧,蹲下身正要去捡,手指刚触及的一瞬间,那本子的另一角却恰好被魏璇拉住,她犹豫着轻轻一拽,他却没松手。
魏璇脸色有些窘迫,抬眼看她。
那本子是国子监的作业,他这几日各繁重事务压身,一直忙到夜里,竟还一字都未动笔。
这太傅布置的作业向来多且杂,他本想着熬到清晨总能写完,便搁置下来,谁知恰好被周旖锦看见。
拉扯间,周旖锦的手心被本子坚硬的一角硌着,她亦抬起头,看着魏璇的眼眸,几乎是瞬间察觉出异样的端倪。
心头莫名有些彷徨,她手指一松。
魏璇一时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力气一消,那本子内页随着他手指的余力哗啦啦乱响,转眼落在地上,摊开那空白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