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微微勾起的眼角还掩着几分闪烁的光亮。
她轻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会儿,一种难以言喻的犹疑蓦然浮现在脑海中,随着咚咚作响的心跳声蔓延。
最后一子落下,周旖锦便不留他:“天色不早了,本宫还有折子要阅,质子殿下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魏璇起身走远,身影埋进昏暗里。
两旁是高大的修竹,顶尖瘦弱可怜的枝条不堪重负的歪垂下来些,细长的叶伶仃挂在枝头,随风瑟瑟飘着。
凤栖宫精致华美,宫苑里数不清从外头引来的奇珍异草,一草一木皆是独具匠心,偏有书房背后这一条小径无人打理,独显萧索。
魏璇怔怔看了那竹两眼,感觉到与之莫名熟悉的连接。
魏璇走后,周旖锦接着伏于案头,饮了口茶提神,可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想方才的场景,思索了半晌,心中不免腾起疑云。
明明方才自己故意碍了他的事,为何他脸上丝毫不见气恼,反倒像是有种异样的……欣喜?
周旖锦叹了口气。
魏璇反常的举动、身上萦绕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她怎么都捉摸不透。
望着不远处颐和轩璀璨的烛光,周旖锦脑海中缓缓浮现一个想法。
等她将手头上事情做完,寻一个时机,独自去颐和轩看看便是。左右他亲口道随时奉陪,她也专横霸道惯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即便有几分不合规矩,也没人敢置喙。
届时,魏璇再怎样仔细隐瞒,或许都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总比这样毫无进展的坐以待毙好。
第二日,一大清早,白若烟侍女的呼声便响彻了寂静的凤栖宫。
“未央宫舒昭仪,特来向娘娘请安。”
周旖锦本就困于公务睡的晚,美梦被扰醒,甚是不悦,一张脸全无表情,麻木地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