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下巴上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胡茬,眼神中也平添了一抹深沉。
空气里沉寂了片刻,周旖锦忽然想起些什么,脸上隐现忧心:“听闻张美人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冷宫中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冷宫阴冷潮湿,母亲素有咳疾,微臣已经抓了药送去,如今已有好转。”
魏璇声音有些沉,看着她的脸,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娘娘给的已经够多,微臣替母亲谢过娘娘恩情。”
“还有一事,”周旖锦缓缓走到他面前,似乎想要乘机拉近与他的距离,朱唇轻启:“本宫听闻你最近总是深夜才睡,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这几日颐和轩总是深夜还灯火通明,下人都说,质子殿下将他们都打发走,只留纪桑一个在室内服侍,不知在做些什么。
魏璇心中一紧,片刻,面不改色道:“凤栖宫甚好,只是微臣白日要主管禁军操练,国子监学业繁重,因此才睡晚了些。”
他直视着周旖锦,看见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她睫毛微颤,一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视线自上而下,在他眉眼间浮动。
那清澈的目光,像是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似的。
良久,周旖锦轻笑起来,点点头:“凤栖宫离演武场有些远,本宫准备在后院开辟一块场地给你所用,平日里总闷在颐和轩有何意思,不如多走动走动。”
魏璇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松了一口气,连忙谢恩。
“质子殿下不必拘束,本宫替张美人照料你,将凤栖宫当你的家便好。”周旖锦扶起他,视线却微微垂着,缄默了一会儿,不经意似的说道:“这些时日,殿下似乎有意避着本宫呢。”
她心中涌动着一阵不明的情绪,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离新帝继位还有一大段时日,只要她徐徐图之,总有一日魏璇会对她放下戒备、敞开心扉,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