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像是自说自话,语气还带着些不肯定的虚浮。
这话落在周旖锦耳朵里,却莫名觉得厌恶。从前他也是这样口口声声哄骗自己的,短短数年,却不过一纸空谈随风而逝,她如今又怎敢真信?
周旖锦顿了半晌,不慌不忙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今日但求一个公道,不图荣宠。”
“那贵妃觉得,该如何惩治她二人?”魏景执意要补偿她,身体往前靠,眼神中浮现期许。
他的掌心盖在周旖锦的手背上,微微粗糙的触感像是埋藏在土里的沙砾,随即一握,滑腻的又像蛇。
周旖锦神色暗淡,不动声色地将手往回收了收:“臣妾全听皇上吩咐。”
她既已揭开事情真相,功成身退即可,若将瑶妃等人逼到穷途末路,届时皇宫里恐怕是人仰马翻。
“朕以为,这到底是宫闱秘事,将瑶妃降为沈嫔,与舒昭仪都罚两年俸禄,禁足一月,如何?”
魏景说罢,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这样的处罚有些轻了?可如今朝野动荡,若说出沈秋月身死的真相,恐怕四五皇子又要争相辗轧,派系林立。
更有一层,便是他始终不肯相信瑶妃所言之事,只当她是祸到临头随意攀咬。
沈秋月那样的女子,在魏景心中,宛如天上明月一般光辉皎洁,可如今短短的几句话,却如同明珠蒙尘,拉着他的心和感情一起坠到脏污的泥土里去。
周旖锦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妾还要去内务府催促,督办女官学堂,便不久留了。”
一时相对无言,魏景身子一滑,落在床榻里,问道:“质子殿下在外面吗?你帮朕叫他进来。”
旖锦走出门,屋檐下人影寥寥,魏璇一身墨色禁军服制,腰胯长剑,独自一人等她。
见周旖锦安然无恙走出来,魏璇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