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景斜眼看了一眼议论纷纷的几个妃嫔,一言不发地望向台上,目光顺着笔尖停在墨字上,忽然猛的一惊。
这是——飞白书?
魏景呼吸颤抖着,眼神死死盯着白若烟落笔的手。
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他头脑发昏,霎时仿佛时光倒流,他还是从前那个不受宠的皇子,府邸里门庭冷落,他在演武场练剑,沈秋月在紫藤廊架下执笔提书,二人眼神相触,默契一笑。
记忆里纷飞的紫藤花瓣凋零,魏景怔怔地望着白若烟,连睫毛都不愿眨。
直到最后一个字彻底收锋,他忍不住激动的心神,什么天子威仪都抛在脑后,泪湿眼睫,猛的冲上台抱住了白若烟。
白若烟也没想到效果会这样好,只能顺从地将双臂环绕住魏景,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他细细的呢喃:“秋月……”
没事的,她已经成功了。白若烟强压住心里的难受,手掌轻轻拍了拍魏景的肩膀。
魏景公然搂抱白若烟,底下一片哗然,面色各异。不知情的议论纷纷,认得那飞白书的更是如同见了鬼不肯相信。
唯有周旖锦早知道此事,并未太过吃惊,垂眸轻声咳了一声,将魏景的思绪打断。
魏景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失了礼法,踉跄着脚步从台上退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恍惚。
他心神一动,一把拉起白若烟的手,便道:“朕今日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毕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无人敢置喙,白若烟昂首与魏景并肩而行,二人往后院走,脚步踏过新漆的门槛,每一步都踩在一旁的胡怀潆心里。
她浑身失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琵琶搁在手边,寻了身旁一个青石台阶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胡怀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要起身,忽然发现面前一个男子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