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若是体会过梦里那白绫扼喉的痛楚,冷宫里戚惶终日的几年,这些所谓的珍稀财宝,甚至成为周家的催命符,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二人呆呆地坐了会儿,忽然郑晚洇似乎想起什么,说道:“胡美人有孕,娘娘可知道?”
周旖锦手指翻着账簿,轻轻点点头。
“她们都说,子嗣是娘娘的心病,从前有妃嫔请安时冒犯了娘娘,被留下来乱棍打死,可真有此事?”郑晚洇大着胆子问道。
她与周旖锦相交这些天,清楚她的脾气,治下遵循宫规,绝不是这样意气用事之人,因此不免疑惑。
周旖锦愣了一下,忽的一皱眉:“谁跟你这么说的?”
她似乎努力回想着从前之事,又道:“那人不识尊卑,口出狂言,按宫规本该在凤栖宫罚跪了两个时辰,但日头太盛,只跪了一会儿便昏过去,本宫便将她送回宫了。”
郑晚洇摇摇头,苦着脸说道:“我一次听见我宫里的宫女闲言议论所说,那妃嫔回宫后便重伤难愈,没几天便在乱葬岗看到了她的尸首,听说身上有杖责的痕迹——不过我已经下了禁令,不许传娘娘的谣言。”
二人都是惊愕,各自无言,周旖锦的目光落在账簿那一大块空缺的银两上,似乎透过纸背看见魏景愁云密布的脸。
她又想起了落水那时,原住在翠微宫的那位昭仪被魏景下了诏狱,不过几日便殒命,随即此事便草草了结。
那时她沉浸在梦境之事的余悸中,并未注意满宫中对她残忍恶毒一说的谣言,如今想来,得罪过她的低位妃嫔可疑的死去,显然是有迹可循。
天色渐晚,宫内挂起了火红的灯笼,宫人们脚步声都刻意收敛着,偌大的凤栖宫格外寂静。
掌印太监阙清一身暗红色宫装,金线绣的蟒袍张牙舞爪,他腰板挺直,低着头跪在正殿门前,四周空旷,没有宫人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