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打量着还染了些血的了令牌,抬起眼摇了摇头:“边疆将士的令牌,娘娘怎会有?”
光影流转,照在魏璇棱角分明的脸上,宛如漆黑幽静的沉潭。
边疆战局许久不定,确实是他从中扰乱局势,借此收买将士、扩大势力,甚至不惜与匈奴结盟,只为了有朝一日,报母家被抄家之仇。
可她那样深爱魏景,心思纯善之人,怎会原谅他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非为她白日一跪所动容,甚至不会冒险将那副将交给她,而是静待时机,将其当成威胁制服四皇子的一大利器。
“质子殿下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本宫。”
周旖锦忽然仰起头,直勾勾看着他的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殿下霁月无双,怎么会甘于人下,永远只做一个质子,你所求之事,本宫又怎会不知?”
魏璇心尖猛的一颤。
那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姿态,仿佛黑暗的漩涡,静静等候他落入圈套。
自己明明已经做的十分小心,她怎能这般敏锐,竟猜出那副将与他有关,又怎可能得知自己暗中的筹划?
他眉间微微凝住,眼底倏地冷了几分,当即跪下,郑重道:“微臣身处异国他乡,只愿明哲保身,娘娘所言之事,微臣毫无所知。”
久久的沉默,似乎有微妙的粒子在空气中弥漫。
周旖锦不自觉皱了皱眉。
他那样谨慎,神色平淡,竟是一丝都不愿与自己透露,倒显得自己风声鹤唳。
不过,世间相似之人千万,况且寻到这副将,至少救了哥哥一命——或许真是因她知晓未来,才对魏璇疑心太重了?
“罢了,你起来吧。”许久,周旖锦终于松了口。
梦中的新帝脾气并不好,宫里盛传他锱铢必较、残忍暴戾,朝野上下皆忌惮他滔天权势和手段,以至于人人自危。即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