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上力保四皇子的承诺,瑶妃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皇上自然是不可能见娘娘,不过……若娘娘去旁边这棵梅树下跪两个时辰,本宫便考虑一下,去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瑶妃唇角带着一抹狠厉。
周旖锦眉眼闪动了一下,问道:“你此言当真?”
“娘娘试试便知。”瑶妃轻飘飘说道,眸光意味不明。
周旖锦出生时,她母亲已经上了岁数,娘胎里带出的病,身子寒,挨不得冻,六宫上下人人皆知。
她刚进宫,皇上宠着她时,哪怕是冬日里奉茶的小太监温度伺候不到位,魏景也立刻将人拖出去打板子。
听太医说,贵妃娘娘入宫这几年迟迟没有身孕,也与此有关。
替周旖锦说一两句话,这事情也是板上钉钉,不会有任何转圜之地——但若是能借此将她的身体糟蹋了,今后不会再生育皇子与自己为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旖锦望着瑶妃,微微皱眉。她目光很淡,仿佛御花园里结了冰的湖。
良久,周旖锦睫毛颤了颤,继而缓缓走到梅树下,立着身子跪了下去。
如今她手中还没寻到证据,哪怕是莽撞闯入了养心殿,也力不足以顶着十万人的鲜血翻案,而她身为贵妃,当着来往众臣的面跪于养心殿外,对魏景而言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施压,若能凭此为哥哥争取些机会,便不枉她来此走一遭。
“跪不得啊,娘娘……”周旖锦在养心殿门口这样一跪,倒让小福子急得团团转。
瑶妃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让她跪去,关你什么事?”
小福子瘪瘪嘴,乖觉退下。
周旖锦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像这样狼狈的下跪了。
上一次,似乎还是小时候与姐妹偷跑去府外玩,回家被父亲罚跪祠堂,可不到半夜,父亲还是心疼她身子挨不了冻,亲自寻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