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旖锦恍然醒悟,她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如今活得像是个深宫中的怨妇一般?
左右自己再不得魏景喜欢,也是位比副后的六宫之主。
想起魏景来凤栖宫看她时心中不悦却强撑出的微笑,周旖锦勾起唇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手指拨弄着水面的花瓣,再不愿想那些令她头疼的事。
那畔,胡怀潆剪了几次蜡烛,心跳得厉害,同样毫无睡意。
自己的容貌出身并不出色,本以为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选秀中只是沧海一粟,可情形却在一日之间天翻地覆。
人人皆知冒犯皇帝是死罪,自己也并无过人之处,可为何,她被留了牌子?
是皇上宽容大度,宽恕了她,还是因为喜爱陈氏,听闻了她与陈氏的争执,要将她留在宫中慢慢磋磨?
正想着,忽然一阵珠帘撩动之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胡怀潆仓惶转头,入目是一高大的男子,身着明黄色龙袍,那龙袍上张牙舞爪的刺绣熠熠生辉,亮得刺眼。
见她愣在原地,魏景轻笑,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她的面容:“怎么,不欢迎朕来吗?”
胡怀潆急忙整理衣衫,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臣、臣妾见过皇上。”
第二日,周旖锦看着养心殿送来的秀女拟定封号,红润的嘴唇微抿。
昨夜冷清了数年的翠微宫破例叫了三次水,霎时间轰动了整个后宫。
早上请安时,陈之双的脸黑的吓人,却也只能咬牙切齿向胡怀潆道恭喜。
请安过后,周旖锦留了郑晚洇在凤栖宫中。
郑晚洇与陈氏一样生的明艳动人,柳叶眉微微挑起,长发高束,但因出身武将之门,一举一动之间,丝毫不小气,带着一种张扬肆意的洒脱。
周旖锦吩咐桃红去取凤印,房间内只有她与郑晚洇二人:“皇上向来是守祖宗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