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简单的畏惧打雷。她听见那声音,几乎像魔怔了似的,整个人都变了样,浑身颤抖,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下来。
再想到她方才回神,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什么恶鬼似的,是一种彻骨的绝望,带着恐惧、畏怖和震颤的。
张才人并未疑心,只是吩咐他些小事便离开了。
魏璇洗漱完躺下,这床几乎是他有生以来睡过最柔软舒适的一张。他仰头听着外面凄凄雨声,晕黄的烛火明灭闪动,却迟迟睡不着。
他想起从前在战场上时,有的士兵在鬼门关走一遭,再次见到相似的场景时,或许也会有这样的表现——可淑贵妃一个年纪轻轻,又自小被千娇万宠呵护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经历呢?
魏璇百思不解,便没再细想。地龙烧的温暖,空气里氤氲着馥郁的花果香,与周旖锦耳边的盈盈香气缓缓重合。
眼前不断闪过她的低眉浅笑,夜深雨停,魏璇翻了个身,渐渐睡去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凤栖宫侧殿这张普通的红木床,空气里静谧的馨香,将是他未来久久不能忘怀,一生一世魂牵梦绕之处。
第二日,周旖锦醒的很早。
送走了张才人一众,她坐在梳妆镜前,久久地出神。
昨夜她太过难受,一着床便睡熟了,今日那些记忆才在脑海里慢慢熨平,得以思索琢磨。
文婕妤那几句短短的话,她每次一想起,都觉得震颤不已。
克扣份例一事虽早已被她发现,魏景的无情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文婕妤口中丞相府家破人亡的消息却让她如芒在背。
哥哥深入敌腹,尸骨无存,父亲被卷入粮草案中,斩首示众……
粮草案还未发生,但想到远在边疆的周宴,周旖锦心绪不宁,皱着眉吩咐苏新柔:“快给本宫拿纸笔来。”
听文婕妤话里之意,边疆战况远不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