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这并不难辨别,毕竟所有的火绳枪有长长的火绳。
而这些士兵手中的火枪,却是根本没有火绳存在,无疑是燧石发火的遂发枪。
范德伯格强作镇定,但紧握的拳头早已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从未在东方见过如此纪律严明的军队,每一个士兵都像被同一根弦牵引着,动作精准得令人窒息。
当他们被引领至中军大帐时,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
帐外两排持枪卫兵如同铜铸的雕像,锐利的目光扎着范德伯格的身上生疼,他不由得避开了那摄人的目光。
范德伯格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目光,他曾经在酒馆里面,在许多杀人如麻的海盗眼眸深处见过。
但是那些海盗的气势,却是半分都难以与其比拟。
他们并没有被立即召见,而是被安排在站在营外。
几番请见,全都被卫兵冷冰冰的视线驳回。
没有人理睬他们,更没有人应答他们。
他们不允许被离开所在的地方,甚至不被允许坐下。
正月的台湾并不寒冷,日光也算充足,但是就这样站在外面,其实也是一件难熬的事情。
起码对于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范德伯格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他飘洋过海来到东方之时,他也曾经是一个坚强的人。
但是当他登临高位,成为了商务代表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如此长时间的站立着。
他的资产,足以让他在任何的地方过上优渥的生活。
在远东这片土地之上,普通的士兵和海盗们过的或许十分的艰难。
但对于他来说,他所在的远东,和他在荷兰的庄园一样舒服。
只不过他的仆人们,不再是欧洲的面孔,而是换成了各地买来的奴隶。
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