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到了一步,在江边急得跺了跺脚,还犹自不死心地冲着我招手,高声叫道:“回来,快回来!”
我心里大乐,也冲杨严举高了胳膊,比了比中指。
杨严见了精神一振,手挥动得更加卖力起来。
江面有风,船速极快,行了一会儿不见杨严追上来,我终于松了口气,转回身看那李侍卫,问:“咱们怎么着?是转回去,还是找个别的地下船?”
李侍卫言辞恭谨,神色镇定,答道:“这会子转回码头怕是不太周全,不如找个隐蔽的地方下船,再转去泰兴去寻殿下得好。”
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周详,就这样办吧。”
舟子在船后淡定地摇着撸,对我与李侍卫之间的对话充耳不闻。我觉着有几分诧异,不禁又多打量了那舟子两眼,待目光落到他脚上,却是不由一怔。好一双白白嫩嫩的大脚片子,与他那黑红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人绝不会是个整日光着脚的打鱼人!
我心中一突,又抬眼去看那李侍卫,他仍立在船头,手按长剑,抬眼扫量着江边。这样警觉小心的一个人,却对身边的舟子毫无戒心……我想了一想,立时便觉得头皮发紧,后背发凉。
我强撑着走到船中靠边坐下,装模作样地用手扇了扇风,叹道:“今儿这天可真热啊。”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脚上的靴子,也不顾李侍卫与那舟子惊愕的目光,连带着脚上的袜子也一并扒了下来,又抬头看李侍卫,“怎么?你没觉得热?”
李侍卫忙转过身避过了视线,摇了摇头。
他这一举动却叫我又犯了嘀咕,齐晟若是想要害我性命,按理说不该派这么一个面皮薄的人啊。难不成是我疑心太重了?又或是他跟那舟子不是一伙的?
我一时有些犹豫,这水到底还要不要跳?谁知这一犹豫可不要紧,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就这么一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