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越不可鲁莽行事。”
“须知,前方皆是可怜的百姓。”李隐:“卞春梁之所以煽动他们抵御我李氏兵马,为得便是让我杀掉他们,进一步坐实李氏朝堂皇室的凶残无道,引发民怨,继而拥护大齐新朝——”
“就算本王踏着这些尸山血海,杀碾过去,除去卞春梁……”李隐说到这里,无声一笑:“却也不过是以满身恶名,为太原那位新任储君做嫁衣。”
到时他满手血腥,对方却干干净净……
这是他从前惯常用的手段,又如何能容许自己落入此等手段困境之中。
李隐抬眼,看向心腹部下们:“尔等此时自乱阵脚,便是中了两方之计了。”
“没错……”一名谋士神色凝重:“此时已至最关键之机,决计不能操之过急……此时最紧要的,是保下王爷的仁德之名。”
李隐一笑。
是啊。
在此之前,该握在手中的势力已经被他牢牢掌控,他是最好的李氏人选,大势已成,所谓仁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只需面子上过得去即可,但是……此时突然有了更为“正统”的人选出现,人心势力有分裂动摇之象,他便不得不再次捡起这份体面的仁德,以此为刃,与之抗衡。
他不但要捡起来,还要做得更胜从前,才能保住这份人心高地。
李隐带着淡淡笑意的眼底是嘲讽之色,设局至今,一切本已唾手可得,而今却又被迫如此束手束脚,要继续披好这件名为仁德的天衣……看来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执意要让他做一个长久的仁者。
部将和谋士们皆冷静下来,唯有开始商议起缓和作战之法,打算先从那些民间势力间开始击破,或与游说收买之法,或使他们内讧,先从内部瓦解那些躁乱碍事的民心。
而后又制定了与卞军对战的持久战略。
之后谈到李岁宁或于洛阳动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