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晨早才在此处安顿好。
郑国公已经吩咐了仆从去各处打探消息、打点人脉,此刻便一边忧心族人,一边叹着气浇花。
段氏则在指挥着仆妇们收拾院子,让人准备午食。
见魏妙青带着太子过来,段氏的最先反应是让人多备些饭菜,另外叫人不要声张,一切如常。
四处还有些忙乱,但李智置身此处,跟着一路往里走,颇有种尸体回温的感觉。
这些年来,他自觉像极了一只浑身穴位扎满了长针的木偶,此刻却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团由西域进贡而来的棉花,柔软又安逸。
李智在厅内坐下后,段氏将女儿拉到一旁,小声问:“青儿,你怎将他带来了?”
魏妙青抬起眉毛,拿心机深沉谋算长远的语气道:“阿娘,如今阿兄人在太原养伤,也算是常节使的人了对吧?既然如此,咱们怎能不为常节使打算?他这个太子还是有些用处的,咱们将他看紧了,用好了,不是也能帮上常节使吗?”
段氏觉得女儿的话倒也有些道理,可是:“……你说得这样大声干什么?”
那太子想装作听不见都是难事,这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悄悄话!
“哎呀,阿娘怕什么。”魏妙青回过头去,看向李智:“这些话殿下又不是听不得,对吧?”
见段氏看过来,李智赧然一笑,很是乖觉地点头。
段氏勉强回以一笑,心情很是复杂,她是当真没想到,心思浅到这般地步的女儿,入宫一趟,竟还能拐个大活人回来,也是邪门了。
那大活人颇有些讨好型人格,生怕自己不能物尽其用,用罢饭之后,又私下与段氏母女二人保证,自己必会事事听从常节使安排,并自愿充当常节使耳目,向她传递消息。
魏妙青觉得此法甚妙,之后那些大臣们只怕想破头也想不到,奸细竟是储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