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片刻,她安心地躺下,困倦地闭上眼睛,即将坠入梦乡之时,嘴边如梦语般混沌着道:“崔令安,你如今还有空闲看月亮么。”
余下的话失了声音,似乎一同坠入了梦中。
没有空闲看月亮不要紧,只要人平安就好。
要平安地等着她,她会去看他的。
窗外明月承载着静谧的祈盼,散发着朦胧清辉。
卢夫人的住处,此时却并不静谧。
与母亲和妹妹团聚之下,崔琅已哭过三场,一场是为族中,一场是为祖父,一场是为长兄,此刻正待哭第四场——为了身处牢狱的父亲。
然而却被母亲打断:“有甚可哭的,放心吧,京师的情形你也知晓,一时半刻不会有事的,除非他自伤——可若他在此关头还要自伤,又哪里值得你哭?”
崔琅奇异地被说服了,泪意就这么缩了回去。
“且京师族人已归荣王阵营,这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正如我母族卢氏一样……局势之下,人各有命,这非是情感可以改变的,咱们也只能先顾好自身,才能谈日后是否有能力相助。”卢氏道:“如今你既为太原崔氏的家主,便该将心思放在眼前……要记着,常节使,你长兄,才是咱们可以倚靠相伴的人。”
“尤其是你长兄,如今人都还在战场上拼杀……”卢氏谆谆教导着:“你这做弟弟的,要多为兄长谋划着。”
双眼红肿的崔琅下意识地问:“我能为兄长谋划什么?”
卢氏手上正做着针线,闻言抬起头来:“当然是名分呀。”
崔琅反应过来,“嗨”了一声:“这个啊!”
他拍了拍胸脯,咧嘴笑着保证:“您放心,此事儿子还是在行的!”
这时,帘子被打起,崔棠带着侍女走了进来,托盘里端着两盅补汤。
哭累了的崔琅主动上前端过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