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将李复押往京师处置呢?就这样处决了,是否有些……”
“其身负谋逆大罪,还敢有恃无恐出言胁迫挑衅于我——”常岁宁脚下微顿,转头看向他:“难道不该就地诛杀吗?”
她的眼睛很平静,却叫那内侍总管通身立时掀起一层冷汗,赶忙躬身垂首道:“是……奴这便让人传告京师,向圣人禀明节使收服洛阳,诛杀逆贼之大功!”
他维持着躬身揖礼的动作,却未听到常岁宁半字回应,片刻,只从余光内看到她抬了脚离开。
这时,殿宇侧方响起了范阳王父子凄厉的惨叫。
内侍总管打了个寒颤,不多时,便见一行士兵抬着两具已没了动静的尸身走了出来,内侍总管遥遥看了一眼,看到了范阳王垂落的手臂与衣袍,及地上留下的点点血迹。
内侍总管来不及为任何人感慨,赶忙交待道:“快……将血迹速速清理干净!别碍了常节使的眼!”
交待罢,他忙又跟上常岁宁,连谄媚都透着别样的小心翼翼:“常节使一路辛劳,奴让人为节使备下了洗尘解乏的汤浴,膳食也在准备了……”
常岁宁没有拒绝,在宫苑中沐浴更衣后,用罢了饭食,便倒头睡了一觉。
那内侍总管让人在内宫中,为常岁宁提早收拾出了一座宫殿,仅次于帝王所居的正殿。饶是如此,内侍总管私下仍有些惴惴不安,听闻常岁宁并没有说什么,很是随和地住下了,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常岁宁一觉醒来时,殿外的天色已经暗下。
睁开眼睛披发坐起身时,入目乍然见得寝殿中诸多只属于皇家宫城的制式陈设,常岁宁有着一瞬间的恍惚,神思游离了片刻,才重新归位到今夕此时。
“节使您醒了。”
一名穿着常袍的女兵走上前来,递给常岁宁一盏茶后,禀道:“一个时辰前,郝将军和康校尉皆进了城。午后时,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