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归期嫌弃地甩着头,喷了一鼻子水汽。
常岁宁跨入郑州刺史府的大门,左右士兵衙役纷纷行礼。
康芷跟在常岁宁身后,一路看着四下跪拜行礼的人影,心头那一丝未能拔刀的遗憾,奇异地被冲淡了许多。
她是一向好战,并一心主张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性子,每每错过一场战事都觉得错失良多。
但此时,看着那些以心悦诚服之色相迎的人,康芷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远有比刀刃更加锋利的武器,它不必去杀人,但其所到之处,同样可令万人匍匐。
康芷握紧了手中刀,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青色背影,只觉胸腔里的心跳莫名更加激荡,眼眶莫名发热,步子越跨越大,脊梁也挺得更直了些。
相比郑州,洛阳城中的气氛自是截然不同。
以如此方式失去了郑州与许州,于段士昂来说,是为奇耻大辱。
很快,他便探听到了常岁宁分别在郑州和许州布兵的消息。
汴州与郑州在洛阳东面,许州紧邻洛阳南边,而洛阳西面百里处同样也有淮南道的兵马驻扎……若说此前常岁宁的兵力部署尚且只是夹击洛阳,而今则已成围困洛阳之势了!
这是段士昂此前最不愿看到的局面,战略范围的缩小无疑意味着范阳军的处境越来越被动。
段士昂试图打破这种被动,他有意联合此前表达了跟从范阳军之意的河南道诸州兵力,让他们从汴州后方突袭打乱常岁宁的部署……但消息通道却悉数被常岁宁切断,段士昂每每派出去送信的人无一生还。
殊不知,就算常岁宁不曾出手切断段士昂同后方河南道诸州的消息往来,那些人也已没胆量再听从段士昂的安排行事。
徐州刺史依旧闭门不敢出,此前常岁宁放出了他已被诛杀的消息,他为此谣言甚为愤怒,却根本不敢出面辟谣,只怕辟谣当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