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问道:“六哥,彼时我们距离太原守军等候之处,至多也只剩下了百里远……既有他们在前方相助,六哥为何还要主动为质?”
“你傻啊。”崔琅翻了个白眼:“当时什么情形你没瞧见?那段士昂显然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狠角色,真打起来,就算我们让人向太原守军求援,太原守军也愿意冒险赶来,但在那之前族中必也有诸多死伤,你连杀鸡都不会,说不定头一个枉死的便是你!”
那少年缩了缩脖子。
“再者说了,我们又怎能轻易向太原守军求援。”崔琅的声音低了些:“他们擅离太原百里已是冒险,如此关头,太原的安危岂不比我等更加紧要?”
“且他们一旦与范阳军动了刀兵,太原与并州便会卷入这场战乱争端。”
崔琅道:“他们愿意打开太原城门接纳收留我崔氏族人,皆是因长兄的交待。而长兄如今身在北境,忙于战事,已是十分不易……我们只受长兄照拂,却从未帮过长兄什么,又岂可再这般不管不顾地拖累长兄和并州?”
车内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名青年认真道:“六郎言之有理……六郎今日之举,是趁着那段士昂将信将疑之际,才得以将损失降到了最低,实为良策,此一点毋庸置疑。”
青年说着,看向左右少年:“只是……六郎为何要带上令节与守范等人呢?”
恕他直言,六郎带上的这余下二十九人,除了他之外,简直都毫无用处啊。
“自然是因为你们……”崔琅话到此处,对上这位堂兄疑惑而自觉智慧的眼神,轻咳一声,改口道:“自然是因为他们全都是废物啊。”
实则他这位堂兄崔尘也未好到哪里去,这位堂兄脑子倒是不算笨,是有三分聪明才智在的,但坏在另拥有十分自信,二者相抵之下,时常便倒欠了七分脑子。
有少年委屈不满起来:“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