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过是试图安抚各处。准许太子拉拢各方势力又如何,只要太子尚被她掌控在手中,那些势力最终为谁所用,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区别。”
太子大婚,意味着储君已经长成,但太子妃却出自郑国公府,女帝的那位心腹重臣家中。
“此非急流勇退,而是毫无迟疑的反击——”崔据的语气中似有着对这位对手的了解与肯定:“明后此人,绝无可能会生出退意。”
她意识到今日的妥协必会成为失权的开端,于是毫不迟疑地借还权于太子之举大行障眼法,令四下人心动摇——扶持太子,于大多数人而言,总是最稳妥的一条捷径。
“应当不止如此……”经家主之言,有崔氏族人很快反应过来:“太子大婚,是名正言顺召诸王及各道节度使入京的机会……”
若换作寻常,诸王及各方势力未必敢冒险入京来,可天子做出让位之相,面对“日后新君”的大婚典仪,各处却是不得不再三掂量思忖了……“日后新君”这四字的存在,既是胁制,也是诱饵。
这于女帝而言,既是分辨试探,也是动手铲除的机会。
崔洐拧眉:“将储君作为傀儡利用到这般地步,她倒是果真擅长物尽其用……”
崔据稍嫌弃地扫了一眼长子——他又在说些什么浅显无用而不合时宜的批判之言?
察觉到父亲目光,崔洐忙低下头,改口问道:“父亲,可要提醒荣王多加防备?”
太子大婚,荣王必然也会被召入京中,但是否要来,却要三思而行。
“不必多此一举。”崔据道:“依荣王的城府,未必看不穿明后用意,况且——”
崔据看向长子:“我崔氏与荣王府的关系,尚且未曾紧密到如此地步。”
荣王府待崔家是有多次拉拢之举,崔家也未有拒绝,但崔据终究未能真正下定决心……
崔据摇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