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面上看似还算从容,却陡然间红了耳尖,缓慢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嘴角则是少见的愉悦弧度。
“此言差矣。”焦先生笑着道:“常节使说了,这并非是给大都督的,而是给北境戍边将士们的。”
崔璟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许。
听得这句“是给北境戍边将士们的”,众人间的玩笑之气散了大半,皆打从心底感到动容。
在幽州时,他们大多人与常岁宁便已经熟识了,并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在。而今对方又有此雪中送炭之举,他们感激之余,更是很难不被其折服。
但是,七百万贯……
被这笔从天而降的巨款砸得头晕眼花的众人回过神来,不禁有人道:“常节使在江都立足尚没几个年头,这七百万贯……不知是何处拨出来的?”
这即便是放在国库中,也是笔很大的数目了。
“此事本不宜与外人道,但元祥将军在信上透露了一二……”焦先生适时地压低了些声音:“据常节使言,此出自家中先人留下的家业。”
“……家中先人?”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如此说来,莫非常节使的身世……另有隐情在?”
帐内立时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猜测起来。
虞副将莫名也很激动,并试图与自家大都督进行一些互动,但一转头,却见大都督依旧平静,分毫波动都无。
崔璟的平静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他太过清楚常岁宁口中的“先人”是何人——自己做自己的先人,用自己留下的家业养活自己,不能再天经地义了。
嗯……所以,他先前送钱的举动,大概又多余了。
但即便如此多余,她却还是收下了不是吗。
且她有言,此番这七百万贯,并非是给他的,而是给众将士的——如此便不是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