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他记下了!
闫承禄带着千名士卒急急退去,途中见得一辆马车为一群逃窜的患疫百姓引路,立时拿泄愤的语气下令道:“统统射杀,一个不留!”
这里总归不是那该死的淮南道地界了吧!
然而他们尚未来得及有动作,便有一支队伍迎面而来——
“肖将军!”闫承禄看清了为首之人,讥讽地笑道:“肖将军声称病了多日,于主帅下达之军令多有延误……眼下却是来得及时!”
肖旻眼神冷极:“圣人所遣医士已至,尔等何故擅自屠杀患疫百姓!”
看着那明摆着装糊涂的人,闫承禄嗤笑一声,半字不欲多言,怒气冲冲却也气势嚣张地带着自己的兵卒策马离开。
肖旻心知闫承禄必是向李献回禀今日之事去了,立即让人归拢四下仍在奔逃的百姓,让他们统一往前方聚集而去。
肖旻很快见到了常岁宁。
他下了马,快步走到牵着马的常岁宁面前,红着眼睛抱拳施礼,却垂首无言。
常岁宁看着面前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胡须杂乱,神情消沉狼藉的肖旻——虽只一月未见,但却给人以判若两人之感。
常岁宁将归期的缰绳交给荠菜,和肖旻移步到一旁说话。
常岁宁先问了句:“肖将军如今的身体可有妨碍?”
“之前每日服有预防药汤……高热已退,应无大碍。”肖旻声音透着病中的沙哑,以及难以言说的惭愧,他再次向常岁宁施礼道谢:“今日若非常节使及时赶到,肖某便是万死也难消己罪。”
在他看来,那些百姓是他安置的,若就此出事,便是他的过错。
常岁宁摇了摇头:“我能及时赶到此处,多亏了肖将军。”
常岁宁今日能够精准地出现在此处,并非偶然。
肖旻安置了那些百姓之后,便想到了李献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