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逃犯之类的吧?”
言毕,又挨了一记瞪:“逃什么犯?真若是逃犯,节使大人何等手段,又岂会查不出来?还轮得着你来担心?”
钱郁想了想,觉得倒也是。
“听说是样貌生得不好……”另一名族人猜测道:“但若只是生得不好,应不至于遮面,估摸着,或是生有异于常人之处,再或受过什么严重的伤,留下了烫痕之类……”
另几人赞成地点头:“应当是了……”
“如此便难怪了,这般才学能耐,却不曾入仕……”
时下对官员选用有着基本的体貌健全要求。
钱家众人几分唏嘘,几分遗憾。却又不免觉得,如今这世道,在朝为官的风险反倒更大,倒不如择一明主,为家族后代徐徐谋之。
“上天厚待我吴兴钱氏啊。”
钱家人感叹庆幸着离开,短短时日间,他们已在江都城中置办了田产房屋,就此安顿了下来。
另一边,常岁宁院中宴席已毕,无绝久违地喝了个大醉,被阿点扛着送了回去。
郑潮未有急着离开,而是留下向常岁宁询问北境战事。
郑潮忧国忧民是真,忧心自家外甥也是真。
听闻北狄犯境,他一个反应便是揪心,而后便觉懊悔惭愧,令安为大盛抵挡北狄铁骑,身处险境之下,倒衬得他这个舅父不懂事了——哎,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写那封长信去问罪令安的。
“郑先生不必过于忧心,今日我已打听过了。”院中一丛青竹旁,常岁宁与郑潮道:“此次北狄攻势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崔大都督之前部署得当,现如今率兵在玉门关一带抵挡,占据上风,足以将北狄铁骑阻于关外……故而此战不足为虑。”
郑潮便放心些许,刚点了头,但又忍不住担忧:“可若是……北狄再次增派兵力呢?依大人来看,是否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