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刻有每个匠工的名字,都是每人亲自刻上去的,我的名字也在上面……”
“……”
骆泽听了又听,好几次想要说话,自家阿姊却完全不给他机会插言。
他开始不再试着说话,而是静静听着,他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这样的阿姊,只觉她好似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阿姊,发髻永远梳得很整洁,衣裙总是干净清香,神态静雅端方;而今的阿姊,只拿一根看起来像是自己雕成的木簪挽发,两侧还散落下来几缕乱发,嘴唇微有些干裂,衣袖挽起至手肘处,格外简便的衣裙被海水打湿了大半,鞋上沾满了泥沙。
她的神情也不再“端方”,反而透着某种怔怔的痴迷,这是陷入自己所爱之事中的模样。
但就是这样的阿姊,给他的感觉却比从前更加鲜活了。
静静地听骆溪将话说完,骆泽才道:“阿姊,今日既然试船顺利,那你随我回一趟刺史府吧?刚好父亲回来了,母亲也想念阿姊了——”
阿姊已有一月余未回去了。
“父亲回来了?”骆溪神情怔怔。
骆泽点头。
骆溪却露出迷惑之色:“父亲何时出的门?”
骆泽:“……?”
他叹气:“……祖母分明告诉过阿姊的啊。”
骆溪想了想,不太记得起来了。
“阿姊啊。”骆泽微塌下肩膀,无奈道:“您可真是我的亲阿姊……”
阿姊这哪里只是痴迷,她的状态甚至都有些微醺了。
骆溪抿嘴一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抬腿道:“好了,走吧。”
此刻的江都刺史府内,常岁宁和之前出门归来时一样,哪儿也没去,就待在自己院中,摆了场简单的家宴。
老常,阿点,无绝,孟列都在,一起的还有姚冉,王长史,王岳,以及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