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字还是同音……想来应该无碍。
姚冉煞有其事地认真考量罢,待回过神来,不免觉得自己又犯了那胆大包天的老毛病……她这脑子,怎总是往那惊人之事上想呢。
阿澈得了常岁宁亲笔写下的“長宁”二字,便告退而去,赶着报信去了。
堂内,便有官员顺势打听起了市舶司的通行令发放之事。
常岁宁含笑道:“此事不着急,一切章程尚在完善试行中。”
众人又哪里会听不懂,所谓“完善试行”,自然是由江都来“试”,要以江都为先,等同是要看他们后续表现的意思了。
但紧接着,常岁宁提到了各州通商之事,此事是不必等的,而是要尽快落实。
众人对此皆十分热衷,虽说整修商道这些都是要银子的,但回报却是立竿见影的,人对于这种短期内便能看到正面回馈之事,总是拥有更多热情。厅内的气氛较之起初谈及那些新政时,要来得积极融洽太多。
沈文双看在眼中,只觉上首那节度使大人,深知议事顺序的重要性——
若是先说“甜”的,再谈“苦”的,“苦”的那部分便只会叫人想要挑拣回避。而若颠倒过来,先说“苦”,再谈“甜”,无形间便赋予了二者一种“先吃苦,方能有后甜”的因果认知关系。
虽说看似是小细节,但里头却都是拿捏人心的门道啊。
沈文双在心中感叹——斩杀两州刺史,固然叫人心生畏惧,但杀人这种事,只要手中有兵有刀,便谁人都能去杀上一杀。可是对方将十州刺史聚集在此,面对各异的人心,软硬兼施之下使他们听命行事,且是在如此短短时间内办成,却绝非寻常人等可以做到,此中展露的心性与驭人手段,远比提刀杀人来得更叫人畏惧。
由此亦可见,这小女郎能在短短两载间坐上淮南道节度使之位,凭借得绝不是所谓运气。
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