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很难认可金副将的演技,但是她有理由相信……这副将话中所言,并非作假。
所以,常阔于阵前生死攸关之际,是想到了她的,对吧?
又静立片刻,大长公主适才微微弯了下嘴角,上了台阶。
她进去时,阿点正追着橘子往外跑,常阔则靠在床头看信。
信是常岁安所写,听闻自家阿爹九死一生的遭遇,常岁安边写信边掉泪,信纸都被泪水浸得皱巴巴的,字迹也洇花了好些处。
常阔颇嫌弃:“没出息的臭小子……”
宣安大长公主一进来便听到这声嘀咕,不由放柔了声音问:“是岁安来信?”
“还能有谁。”常阔哼了一声,看似随手把信纸拍到床边的小几上,大长公主便走上前去,拿起来看。
此刻房中除了二人,就只有关大夫在,作为暗中帮常阔配药多年的医士,他对二人的关系很是“略知一二”。
大长公主看信时,关大夫则替常阔把脉,询问查看伤势恢复情况。
末了,关大夫道:“再有半月,常大将军应当便可试着下床拄拐走动了。”
“拄拐?”常阔问:“往后还丢得掉吗?”
关大夫神情几分迟疑:“在下不敢断言……”
常阔便明白了,倒也豁达:“也罢,一条腿也能用,横竖一把年纪也没几年可活了,凑合着来吧!”
宣安大长公主蹙眉:“大腊月的,说什么晦气话呢。”
不过……她与常阔,也的确不再年轻了啊。
任凭她保养得当,但昨日梳头时,也忽然发现发间不知何时生出了几根白发。
想到这些年来的一切,大长公主垂眸珍视地将手中信纸折叠整齐,如同在料理着多年心绪。
见她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和以往很是不同,常阔便主动说起岁宁年前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