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他台阶是不可能给的,她只会将台阶给他垒得更高,等哪一日他自己都下不来了,往下看一眼都要吓个半死,或许才有根治的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昭白心中纵然憋闷,却也不好再往下说了。
但接下来数日,每每听说吴春白邀了一群女郎登门抄书,吴昭白都觉得心中七上八下,急躁不安,时常于房中来回踱步。
吴家外书房内,聚集了二三十名女郎,除了姚夏和魏妙青这两个混子之外,其他人都在积极认真地抄书,气氛融洽愉悦。
吴昭白再忍不了心中烦闷,唯有借酒浇愁。
待得酒劲上头,那些不满之言便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那些书给她们有何用……她们是能治国还是能利民?”
“往圣绝学,本该为吾辈读书人善用……如今却沦为一群女郎们的闺中玩乐之物!何其荒谬!”
“我就知道,绝不能让那些目光狭隘的女子身居高位,否则她们只会借机满足自己的私心,而罔顾大局!”
“长此以往,哪里还有我等男儿出头之日!”
“……哪里就只有私心,而罔顾大局了?”吴家少夫人叹道:“常刺史借这些藏书,在江都建下无二院,广收天下有资质的读书人去进学,根本不拘男女,只看资质,一视同仁。”
吴昭白立时梗着通红的脖子道:“一视同仁便是为女子谋利!”
“历来哪座书院是可以让女子和男子一同进学的?怎偏偏到了她这里,就要处处为女子开先例?这不是狭隘的私心又是什么!”
吴家少夫人再叹气:“那怎么办,不然夫君报官吧。”
“报官?我只怕日后为官者,皆是常岁宁之流了!”
吴家少夫人:“……”朝哪个方向磕头能有这等好事?
痛心疾首的吴昭白很快喝了个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