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大族的话语权并非掌握在一人手中,于整个家族而言,唯有真正的利益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那明后那边……」李录斟酌着道:「樊偶仍在常娘子手中,她向来敏觉,军中眼线或已暴露,她若审出了什么,将荣王府所为告知明后……」
「她若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便该知晓,她告知或不告知明后,此中并无区别。」荣王神闲气定地道:「杀李通也好,助徐正业也罢,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无任何消息价值可言——」
难道这常岁宁不将这些告知明后,明后便当真一无所知吗?
明后待荣王府的疑心,何时卸下过半分?
「难不成这位圣人要拿这些人人皆可随口杜撰的罪名,来治罪我荣王府么?」荣王含笑道:「没有任何可服众的真凭实据,贸然发难问罪,只会让世人认为她欲灭杀我李家皇室中人……当然,若果真能杀,倒也无不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单单凭借一道旨令,是杀不了我的。」
须知政令不通,便是一位帝王的话语失去威信的开始……这一切,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在蔓延了。
如此乱局下,难道他还会乖乖入京领罪,不顾那些欲扶正李氏皇权的声音,而坚持接下这降罪的旨意,甘愿被她杀掉吗?
若此时这位圣人急于要与荣王府撕破这最后一层脸面,那么,这摇摇欲坠的局面只会加速崩塌——如今该感到害怕的不是荣王府。
「今日时局不可同日而言,你也已平安回到父王身边,此处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处处被动,只能受人挟制的荣王府。」荣王看着面前的儿子,眼底几分愧疚:「说来,这些年在京师求存不易,实在委屈我儿了。」
李录敛眸:「儿子是荣王府世子,为父王分忧,不过是分内之事。」
荣王欣慰地点头:「来日大业若成,必有我儿一半功劳。」
父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