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一战时董将军不在,故而有所不知,这是中军里的一名校尉,好像是姓钟……」
一名士兵小声道:「当时常大将军身边的那位金副将围堵徐正业时,此人突然重伤了金副将,放走了徐正业……因此暴露了内女干的身份。」
董副将微攥紧了缰绳。
果然是钟四。
难怪他自来了汴州,便未再见过对方。
原来不是不慎战死,而是暴露了。
「原来是徐正业的内应。」董副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问道:「徐正业既然已死,同党也已被清算,此类内应按说杀了便是,为何还要专程押往荥阳,交由宁远将军审问?」
「这是宁远将军的交待,弟兄们也不清楚。」
「是啊,咱们听命行事就是了。」
左右的士兵说道。
董副将点头,也不再多言,心中却在权衡。
钟四显然已被关押折磨多日,多半已神志恍惚,若那宁远将军「另有安排」……钟四此行恐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想到李逸未死之前,自己暗中得到的那个告知,董副将心底很快有了决定。
「死了?」
说回今日,荥阳城中,常岁宁自崔璟处离开后,刚回到住处,见到了董副将一行人,却听闻她要的那名内女干,在途中不慎咽气了。
「怎么死的?」她看向一旁蒙住了头脸的尸体,问。
一名士兵跪了下去,瑟瑟道:「回宁远将军,此人被关押多日,每日所用食水不多,实在虚弱,应当是没能受得住途中颠簸,再加上惊吓……」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去。
「是我等办事不周,请宁远将军责罚!」
「当真是虚弱不支而死么。」常岁宁拿剑挑开覆在尸体头上的布袋,面色青白,脸颊凹陷,身上看不到新伤,除了是个死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