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站起来随她离开,要么——
「留下来被打残好了。」常岁宁拿理所当然的口气道。
崔璟还未来得及接话,便见她上前两步,在榻前的椅子里随意地坐了下去,道:「骗你的,我当时在想,要么你起来随我离开,要么,我将你打晕了带走。」
崔璟弯了下嘴角,这的确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他道:「如此我当庆幸自己足够识趣,免去了被人打晕。」
常岁宁微仰着下颌点头:「嗯,是了。」
她今日的衣袍外罩着的一件绣流云的纱袍,色泽柔亮,周身气质相衬之下,当真像极了一位贵气不凡的少年郎。
她此番急忙忙地赶回来,此时才顾得上喝一盏茶。
待她将茶盏放下时,听得崔璟问:「所以,如今可以重新考虑我了吗?」
常岁宁抬眼望过去,对上一张格外认真的青年脸庞。
他的声音低而饱含诚意:「而今我已无挂碍,正适宜与殿下同行。」
常岁宁静静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他负伤在身,脸色看起来更白了一些,衬得眉与眼睫愈发漆黑,身后窗外暖阳洒落其身,叫他看起来虔诚而执着。
常岁宁忽然想到了许多。
起先二人还并不熟识时,他即赠予她铜符相护。芙蓉宴上,从来不愿与人有过多牵扯的他,主动为她解围。天女塔中,她未与他坦诚,他却暗中为她破阵。再有那日杀徐正业,他知她的计划,懂她所需,从不试图与她争锋芒——
诸如
此类事,太多太多了。
他坚定而懂得分寸,并且每一次都与她站在一处。
再有那些久远之事,无绝说,他为她寻铸像之玉,老常说,他为了接管并保全玄策军,做了一切能做的。
她的剑,她的马,她的阿点,他都在好好保护着。
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