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怪异?
很快,她便明白了这“怪异”之感由何而来。
“……话说得那般难听,又哪里只是提醒……从前那应国公夫人可不敢如此与郡君说话,更何况是个下人婆子!”
“你也知道如今只能称我为郡君了。”解氏冷笑道:“如今我落得这般境地,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只要我儿升官之事能尽快落定,几句难听话又算得了什么。”
“可郡君当初被贬,不全是因她昌氏而起?”在解氏身边多年,过惯了体面日子的仆妇只能憋闷至极:“郎主升官之事,那也是拿女郎换来的……怎么也不算郡君求她办事!”
“且已探听清楚了,那明世子如今已是不能人道……世子之位还不知能保几日,她昌氏还在郡君面前摆的什么架子!”
小窗下,冯敏赫然瞪大了眼睛。
不能……人道?!
这是什么意思?
那她还嫁过去干什么!
“那便更不必与她计较什么了。”解氏依旧只是冷笑,不见动怒:“同一个将在明家失势的妇人置什么气,顺利拿到咱们应得的好处,才是最实际的。”
至于看笑话解气的日子,且在后头呢。
巧嬷嬷闻言也不再揪着那明家仆妇的态度说事,只是片刻后,又有些不忍心地道:“……可那明家世子既已无法人道,女郎嫁去后便也没可能凭子嗣自保,如此一来,岂非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是她的命。”解氏缓缓转动着手中佛珠,语气没有起伏:“她自己选错了路,怪不得旁人。冯家生她养她,她的命本就是冯家的,现下她尚能为她父亲换来一丝助益,也算不枉费冯家对她的生养恩情。”
冯敏听在耳中,如坠冰窟。
佛堂中,解氏跪坐于佛前,闭眸念了句佛:“……只愿明日送走这孽障,可还我冯家平静。愿我儿之后官途坦顺,愿辉儿于国子监内学业可成,来日得科举高中,光耀我冯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