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侗所言不无道理,就是王隆等人听了,面容之中也划过了几丝犹豫。但当下情形,却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左右,如若赵莼真是存了排除异己之心才会如此,王隆等人要担心的,就先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故而斟酌之后,王隆才压低眉头,轻声向赵莼言道:“却不是贫道信不过剑君,而是这沈侗出身洞虚门下,凡事若不能问询明白,一旦有大能修士问起,我等也实在给不出个说法。剑君若笃定此人乃是夺舍之身,不妨先将之带回城中,如此也好服众才是。”
此外,也怕赵莼是借着异人之名故意寻衅,这事有一就能有二,难免叫人有唇亡齿寒之感。
赵莼却笑了一笑,指着那僵立面前的沈侗,道:“道友放心,今日我不过是在此人身上验证了一番,看有无辨别常人与异人的法子可用,现下得了答案,也须拿他去给宗门交差,实在是杀他不得。”
见赵莼这样好说话,王隆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得点头道:“剑君行事一向稳妥,倒是贫道多虑了。沈道友,你既说你不是异人,那就留待日后分辩吧,大能修士火眼金睛,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沈侗大急,心说到那时候,自己才当真是死到临头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到定仙城去,寻恩师黄辛庇护一番,借此金蝉脱壳,再言后事不迟。
他便喊道:“我为黄师弟子,是真是假自有她来分辨,你岂能拿我——”
赵莼已不愿与他多费口舌,挥袖向前一卷,就将沈侗兜头收入袖内,语气幽幽道:“管你是何弟子,既已入得我手,何来如此多话。”
王隆等人立时噤声,好似此刻才瞧清楚了面前人的手段。
数千里外,秦玉珂正坐定吐纳,闭目养神。忽而睁开双眼,摆置在身旁的铃铛便被一道剑气撞得摇动不停,并发出一阵急促清脆的声音。
她霍然起身,径直寻到早已待命的池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