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他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帝王心思,深不可测。或许,天子如何第一时间得知丁侍尧死讯,这个关键环节,将随着丁侍尧的死亡和今夜这番“坦诚”的奏对,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深埋在这深宫夜色之中。
想到这里,苏凌压下心中的疑虑,知道此刻并非深究此事的良机。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回已确认的罪行上,语气沉肃,带着凛然正气。
“圣上,如今案情已然明朗。从丁侍尧密信隐瞒不报,结合臣对其审讯所得供词来看,丁侍尧此人,在孔鹤臣、丁士桢贪墨赈灾款、勾结异族、出卖家国等一系列罪行中,绝非仅仅是旁观者或传声筒!”
“他利用秉笔太监之便,滥用印信,为孔丁二人偷运钱粮出京提供便利,更在密信中刻意歪曲事实,包庇巨恶,其行径,实为孔丁二贼之同伙!罪不可赦!”
刘端闻言,脸上的温和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愤怒与沉痛。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道:“苏爱卿所言极是!此獠欺君罔上,助纣为虐,实乃国贼!死有余辜!”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凌,带着一丝追问的急切:“苏卿方才提及,尚有丁侍尧的供词?此刻可在身边?朕......要亲眼看一看这狗奴才是如何招认的!”
“供词在此。”
苏凌应声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张。
那纸张边缘略显卷曲,上面甚至还隐约可见些许暗沉之色,似是干涸的血迹。他双手捧着,上前两步,恭敬地呈到龙书案上。
刘端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平复内心的波动,这才伸手取过那份供词。
他的手指在触碰到纸张上那隐约的暗色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展开供词,就着昏黄的宫灯,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起初,他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随着观看的深入,他的呼吸渐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