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天子的命令他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叩头:“奴才......奴才遵旨!”
他慌忙起身,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写有苏凌“惊世”诗作的宣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原地,满脸尴尬与惶恐。
刘端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刚才的怒意更令人胆寒,他伸手指了指杨昭手中的宣纸,语气带着一种极致的讥讽。
“怎么?朕的秉笔太监,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了?苏爱卿这般‘好’的诗文,字字千金,句句诛心!岂能就此埋没?照旧!给朕去找最好的工匠,用最上等的材料,精心裱糊起来!”“朕要将其悬挂在御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日日观赏!现在就去办!办不好......朕唯你是问!”
“奴才......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办!”
杨昭如蒙大赦,又如同被厉鬼追赶,连忙将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再次叩首,然后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踉踉跄跄地退向殿门。
“咣当——!”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厚重的朱红殿门被杨昭从外面紧紧关闭!门轴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随着殿门的合拢,外界的光线被彻底隔绝,昔暖阁内顿时昏暗了不少,只有几扇高窗透入的微弱天光,以及角落香炉那一点猩红的火光,勉强照亮着这片突然与世隔绝的空间。
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粘稠、压抑,檀香的味道也似乎变得阴冷起来。
偌大的殿阁,此刻只剩下相对而坐的苏凌与刘端两人。光线晦暗,将两人的面容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唯有彼此的目光,在昏暗中如同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苏凌神色自若,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