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真正“做主”的,恐怕就只有右侧那寥寥几份、无关痛痒的宫内采买、修缮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果然,刘端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扫过案上泾渭分明的两堆奏章,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既无怨愤,亦无自嘲,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左边这些......”
他指了指那堆小山般的奏章,“按惯例,皆是中书令君已然批红定了调的,朕......就不用再费神看了,无非是用个印,走个流程罢了。”
他的手指轻轻移向右侧那孤零零的五份奏章,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弧度。
“至于右边这些......嗯,宫内尚衣监需添置些夏布,御膳房要采买些时令瓜果,还有几处宫苑角楼需要简单修缮......这些琐碎小事,倒是朕......能做主,也该朕看看的。”
这番话,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这寂静的昔暖阁内炸响!
“噗通”一声!
侍立一旁的杨昭,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双腿一软,竟直接瘫跪在地,以头触地,浑身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被天子这番直言吓破了胆!
然而,端坐在一旁的苏凌,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仿佛刘端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这份定力,与旁边吓得魂不附体的杨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端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先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地发抖的杨昭,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斥责,仿佛真的只是在教训一个不中用的奴才。
“杨昭啊杨昭,你说说你......奴才就是奴才,骨头轻,没点斤两!朕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大实话,看你吓的这般模样,体如筛糠,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