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割断了喉咙的鸡,无力地蜷缩倒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的双腿胡乱地蹬踹着,做着最后的、无意识的垂死挣扎。
苏凌一刀划过,看都未再看丁侍尧一眼,他手腕轻轻一抖,震落匕首上沾染的几滴血珠,动作流畅而优雅。
他背对着那具正在剧烈抽搐、迅速走向死亡的躯体,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那个即将魂飞魄散的人听。
“丁侍尧啊......你若能死扛下所有罪责,将那些龌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绝不攀咬天子半分......”
“或许,你还能多活片刻,死得......也不会如此难看。”
“可惜啊可惜......你偏偏自作聪明,说出了‘天子’二字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注定是个必死之人了。有些线,是不能碰的;有些名字,是不能提的。
“提了,就得死。”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那剧烈的抽搐和“嗬嗬”的怪响,也恰好在同一时刻,戛然而止。
整个院落,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
丁侍尧,这位曾经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天子安插在黜置使行辕的耳目,已然彻底停止了呼吸,变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他瞪大的双眼中,依旧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不甘和......一丝或许直到最后才明悟的懊悔。
苏凌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具尸体,然后抬眼,望向沉沉的、仿佛蕴藏着无尽风暴的夜空。
杀了丁侍尧,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苏凌缓缓转过身,手中短匕的血珠无声滴落在地,在死寂中绽开一朵暗红。他目